婚后6年连遭意外,我假扮植物人1年,看清
1
我的植物人妻子突然醒了,在我将要动手的那天下午。
我按照计划在厨房里炖上一只鸡,一摸口袋手机不在,才想起落在妻屋里,便返回去拿,刚进门就看到床上原本直挺挺躺着的妻,朝着我的方向转了转头。
她目光丝毫没有平日的呆滞,她嘴巴翕动,一字一句地问我:“阿辉,你要动手了吗?”
我单单被她这句话惊出一身冷汗。
她怎么知道?
我脑子里像炸了雷,正木然地不知如何应对,妻又开口了:
“我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里你追着要害我的命,我逃不掉就一直哭,直到把自己哭醒了。”
她把目光转向我,带着似乎洞察一切的神情。
“阿辉,你不是真的要害我对吧?”
我此刻已经完全可以确定,我的昏迷了一年之久的妻子,真的清醒了。
我一边懊恼自己错失良机,一边又极其努力地调动情绪,换上了以往讨好的神情。
“梦都是反的,说明你老公我一直深爱着你呀。”
我装作失而复得后的激动,一遍遍地呢喃:“你真的醒了,你真的醒过来了,太好了。”
可是我心里实在焦躁,焦躁得连抚上她面庞的指尖都在颤抖,屋外的人尚且不知道屋内的计划有变,我还要想办法通知到。
我瞥见我的手机正躺在一米开外的床头柜上,可妻的手一直攥着我的指头,我尝试抽出,却被她更紧地攥住。
我急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却只能硬撑着满脸的笑容。
妻终于松了手,她拿了毛巾轻轻帮我擦拭额头。
“你看,你开心的都冒汗了,来擦擦,这段时间照顾我真是辛苦你了。”
妻的手停留在我额间,我六神无主坐立难安,便顺势拉了她入怀,余光快速扫向左边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三点十分了,按照计划,现在这间屋子已经燃气泄漏十分钟了。
也就是说,再过三十分钟,张云就会推门而入,并打电话报警,告诉他们密云街锦里小区3号楼中单元有人燃气中毒。
2
我叫曹辉,妻喜欢喊我阿辉,在我还是他们家司机的时候她就这么喊我。
我从妻家的专职司机摇身一变成为乘龙快婿,整整用了五年时间,这五年里我收敛起我所有的锋芒,努力展现出一个未来夫婿该有的优良潜质。
我的妻很执拗,大抵是从小就被父母安排着一切,妻那种想要逃离掌控的念头尤其强烈,她不想一辈子都被父母拿捏,所以事事和父母作对。
她父亲原本给她安排的结婚对象是一个富二代,可妻说,富二代能给她的她都不稀罕,她稀罕的富二代又给不了,她要自己去寻找。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了妻的眼,我小山沟里出身,见识少,也没钱,本就想不出好的花样来取悦她。
我只是每天坚持买她喜欢的花束送她,在她爱吃的那家甜品店前排好几个小时的队买给她。偏偏妻就动心了。
她站在金色法桐树叶铺就的黄金大道上,目光炯炯,“爱情应该是去物质化的,最纯粹的感情,当两颗心靠近时,能听见欢快的心跳声,这才是爱情,就像我跟你。”
她的父母却如临大敌,她飞扬跋扈的母亲扯着我新买的领带把我扔在门外,她的父亲追出门来直接将支票砸在我的脑袋上,让我立马滚蛋。
我暂住在老乡租住的地下室里,他们都嘲笑我,没攀上高枝不说,连工作也丢了。
可我知道我执拗的妻肯定不会放弃我,果然在我走后的第七日上,妻寻了我的位置欢喜地来接我,她说她以绝食相要挟,逼得父母就范。
前提是我要当个上门女婿。
也是,他们家什么也不缺,唯独缺人丁兴旺,偌大的家业无人打理。这样算来,背井离乡的我居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谢上天垂爱。
可是婚后的我,并没有如自己所愿帮助打理家业,而是如一个领着俸禄的侍从,每日洒扫庭除,端茶倒水,时刻听候妻和妻家人的安排和调遣。
婚后第三年,妻的父母乘飞机去国外旅游,遭遇飞机失事。
婚后第四年,从来不曾下过厨的妻,却遭遇煤气泄漏。
婚后第六年,妻陪我回鲁南老家,在村外的一条小路上,妻横遭车祸,成为植物人。
我怜悯妻的遭遇,发誓要好好照顾她。
我给妻寻了个保姆,唤作张云,三十来岁的年纪,特别爱笑。
张云的到来让我感觉到了轻松,她代替我每天帮妻喂饭擦洗,我看到妻在张云的照料下面色越来越红润。
可是有一天我做了个梦,梦里我的妻流着泪,很痛苦的样子,她对我说,阿辉,给我个痛快。
我苦思冥想颇有些时日,终于想出了万全之策。
这办法还需要人配合,我自然想到了张云,我本来还在想该如何说服她参与进来,没想到她却意料之外地兴奋。
我和张云将计划推演了一个星期,确保万无一失,才定在了在今天下午实施,可谁能想到,妻居然醒了。
其实,我做这一切,真的都是为了我的妻。
3
时间指向三点五十分的时候,门果然开了。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朝外看,门口除了张云,还有另外的三个人,两男一女。走在最前头的那个女的甫一进门便直奔卧室而来,将我从床边推开,作出一副要保护妻的架势。
第二个进来的是王琛,他便是妻当年相亲的富二代,虽未能结成连理,却并不妨碍他们依然成了最好的朋友,甚至是商业伙伴。
王琛穿一件灰蓝色大衣,从一进门便死死地盯着我看,目光如炬,看得我有些心虚,我故作镇定的将视线错开,开始寻找张云。
张云正唯唯诺诺地走在最后面,和一个陌生面孔的男人在交谈着什么,那男人戴一副眼镜,很仔细地将房间四下打量一番,随后挤到王琛身边,朝着他点头。
王琛对妻说:“阿元,你先去楼下车里待会吧,我们很快就好。”
可是妻说,“不用了,我能受得了。”
这简短的一问一答里,我却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看他们这般架势,定是从张云那里知道了什么,来兴师问罪的吧。
我努力地按压下心中的忐忑,不断地开导自己,无凭无据,仅凭着一张嘴又能拿我怎么样呢?我万不可自乱了阵脚。
我这般安慰自己的时候,却猛然听到王琛的手机里传出我的声音。
这声音如此突兀地响起,又被手机放大了许多倍,听上去像是从地狱里传出,带着沁骨的寒气,让我将将平稳的心绪又紧张起来。
我脑子混沌得已不知该作何反应,眼睁睁地看着王琛将手机画面伸到我的面前。
我竟不知他们在我的家里安装了摄像头!
我一时之下乱了分寸,不知道是该气急败坏地谴责他们,还是该痛哭流涕地求他们原谅,进退为难之下,我嘴里却依然不依不饶:
“不过是闲聊的话,作不得数,阿元现在不是好好地在床上躺着吗?再说,就算我有那个心,也不是还没实施。”
我略带挑衅地望向王琛,王琛叹口气,将目光转向床上的妻。
妻说,阿辉,原来你是真的有心要害我的命。
妻说,阿辉,一年前的那场车祸,也是你指使的,对吗?
4
我的妻,一脸平静地望着我,带着笃定的神情,看得我心里发慌。
我双手不自觉地在脸上胡乱地摩梭,我此刻特别想知道他们通过安装在我家的摄像头到底知晓了多少事情,或者他们根本一无所知,只是来诈我,纠结之中我发出几声干笑:
“当时就是个意外,肇事司机逃逸,怎么能赖到我头上?”
妻惨然一笑,“阿辉,那场车祸,我并没有变成植物人,我一直都是清醒的,所以,你和张云说过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包括那次大火,和车祸。”
如果说前一秒我还抱着一丝侥幸,那么现在的我已被妻的这番话彻底打回了原形,我千防万守的心理底线瞬间分崩离析。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她居然每日无悲无喜地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听我向另一个女人详细地描述自己被害的细节!
我的妻,果然是执拗得要命,为了寻一个真相,竟可以蛰伏这么许久,而我,丝毫不曾察觉。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蠢,我精心筹划这许多年,却依然逃不出妻的五指山。
我听见妻在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自觉从未亏待过你。”
我低垂的头猛然抬起,瞋目而视,眼睛里有火星子要迸出来,她自觉从未亏待我过?那我这些年低三下四的生活是拜谁所赐?
妻的话彻底激发了我心底压抑许久的怨气,我站起,两眼通红,梗着脖子就要往妻跟前冲,却被王琛一把拦下。
我如一头暴怒的狮子,青筋四起,奋力地朝妻嘶吼:
“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我想让你死啊!你没亏待过我吗?你和你的父母有瞧得起过我吗?你们就觉得我没用,就该在家里做家务,看你们的脸色,听你们的吩咐,你们拿我当人了吗?”
“你父母不待见我就算了,我总有熬到他们死的那一天,可是他们死了又怎样,家里的生意我照样插不上手,你宁愿用个外人都不用我,我在你的眼里就这么不堪吗?我恨你,我想杀了你!那次厨房大火,你就该死掉的!”
现场一片安静,王琛挥拳朝向我的脑袋,将我打得趔趄倒地,我觉得嘴里咸湿一片,眼角也火辣地疼起来,我抬手抹了两把嘴角,忍不住绝望地笑起来。
事不过三,我果然没用,难怪他们都看不起我。
5
是的,算上这一次,我总共实施了三次计划。
我原本也想和妻一生一世的,可是又有哪个男人心甘情愿一辈子只围着家务转,我眼馋妻家里的事业,我也憧憬生意场上的叱咤风云,可妻的父母态度坚决,说我不是做生意的料。
我想通过妻给她父母施加压力,让我有机会在生意场一展才华,可是妻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次数多了,我的心里渐渐地不平衡起来。
所以当我听到妻的父母意外身亡的消息时,我居然是欢喜占了主导,压在我头顶的两座大山终于倒了,我憋屈的日子总算是到头了吧。
妻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父母的事业,可是并没有如我所愿,她甚至都未曾和我打声招呼,便聘了王琛帮她打理,我依然是被排除在生意场之外的人。
我气急败坏,我喝了很多酒,有了酒壮胆,我发现我终于敢硬气了,我耍酒疯般摔东西,通红着眼质问妻,为什么放着我这个老公不用,非要去聘任一个外人管理生意?
转载请注明:http://www.abuoumao.com/hykz/5382.html